第(2/3)页 天边闪过一丝雷电,忽而有雨滴逐渐落下。 “今日的天气,却是对我大吉。” 断情人说道。 他本就修炼雷刀功法,如今遇上这雷暴雨天气便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我让你三招!” 断情人又强调了一遍。 赵茗茗却并不急于动手,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 赵茗茗的发丝间都因风起而夹杂了些许杂物。 “着急了?” 赵茗茗看到断情人脸上闪过不耐烦的神色,便语气轻佻的问道。 “没有。” 断情人否认。 话音刚落,赵茗茗已踏出步子,挥刀攻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罩衣,便索性脱掉不要,只穿着里面的一件白色紧身裹胸裙,端的是香艳异常。 正如断情人所说的,赵茗茗虽然化形,但却终究不是人类。自然对这人间的一些避讳习惯并未放在心上去有所在意。 好在断情人也是双眼中只剩仇恨,却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怪客。 此情此景,若是换了一人,说不得便会立马扔刀罢战…… 看过了这酥胸半露,以及两条光洁臂膀,就算是任由赵茗茗的刀划过自己的咽喉,那也是觉得死得其所了。 断情人看到赵茗茗一刀劈来,只一个侧身闪过,却是并未出刀。 “一招!” 断情人大声喊道。 赵茗茗此刀扑空,却是也不收势。 她索性把刀一把插在了泥土里,并以此为支撑点,绣腿带玉足,重重的踢向断情人的头部。 “两招!” 断情人因为身上裹着被子,却是只能微微弯腰,不过这样却也是堪堪闪过了赵茗茗一腿。 “烟涛赤金爪!” 赵茗茗止住身形,两掌换爪,交替攻出。 断情人眼见这两爪攻势凌厉,切蕴含着万千变化,竟是将自己所有能闪避的方向尽皆封死,无奈之下,只得横刀抵挡。 “不是说了三招吗?却是要欺负我这小女子不成?” 赵茗茗有意调侃,却是不自觉的用上了一丝狐媚之术。 这是她的天赋神通,不分刻意与否,却是早已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当下使将出来,饶是断情人的这般心性,都不免得一阵心悸。 回过神时,自己两边肩头处,却是又多了三道血痕…… 断情人朝后跳开一步,说道: “却是我不守诺言在先……再重算三招就好!” “呵呵,你有闲心守我十年,我却毫无意思陪你这一夜!还是早完早了的好!” 赵茗茗说话间,挽了个刀花,朝断情人下盘扫去。 没曾想,这却是一虚招。 赵茗茗借着这一刀的空隙,调动体内丹力,凝聚于左掌之上,对准断情人专注于下盘的这一疏忽,向他天庭处拍去! “噗……” 这一掌却是打了个结实。 虽说赵茗茗并没有抽取十成的力量,但这仅有的三四分赤金之力已然全中,又是在要害部位,却也是让断情人一口鲜血喷出,脑中如五雷轰顶。 “第三招……我还你了!” 断情人用手背擦掉了下巴上残留的鲜血说道。 赵茗茗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发怔。 他没想到断情人早就看出了自己的虚招,而后又故意中了自己的实招 他不惜自己身负重伤,却是为了还方才自己那三招之让。 一时间,她确实有些难以继续下手。 但断情人却不管这么多,终于是彻彻底底的举起了断情刀。 刀身雷光激闪,已开始逐渐升腾酝酿。 但方才那一掌,他虽用身体硬抗了下来,不过这蕴含着赤金之力的妖气妖力却也进入了体内……霸道刚猛,又阴寒邪魅。 断情人不得不再分出一部分劲气前去压……由此一来,这刀上的玄雷积蓄却也是慢了许多。 赵茗茗深知今日之天气对她却是大有不利! 何况玄雷功法本就克制赤金之力…… 若是此刻让断情人聚起了雷力,那必然要勾动这天间雷霆奔走而下…… 果不其然…… 一道白光霎时直冲断情人劈来,他面露笑意,举刀相迎。 就在这道奔雷即将接触到断情刀时,却突然由急变缓…… 轻雷落万丝。 霁光浮碧瓦。 却是没有了任何杀伤。 还不如孩童在元日时节放的那爆竹声响,焰火好看。 “你让我三招,我却也留你一命!你我两清依旧。” 赵茗茗一晃眼便露出了本体,几下狂奔,便隐于雨夜黑暗之中,只剩下这道声音遥遥传来。 断情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断情刀和周身已经渐渐隐去的雷丝,自语般说道:“原来你早有破这玄雷之法……为何你上次却是不用呢……” 当年坛庭与张学究所传的功法武道,断情人在叛出后都尽皆抛弃了。 整整五年,他都在山中裹着半兽人一般的生活,只为了熟悉异兽们在还未开化时的形态与规律。 五年之后又是整整五年,他都浸淫在这门玄雷刀法上。 为的就是这玄雷之力,对赤金苍雪银耳狐一族有几位强大的克制之力。 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赤金苍雪银耳狐一族极少数的个体中,体内却是同时具有赤金和苍雪两种天赋种族之力。 赵茗茗正是其中之一。 赤金坚不可摧,刚猛无敌。 苍雪柔弱无骨,迁移渡提。 二者一刚一柔,宛如人类丹田中的阴阳二极一般。 方才那玄雷,却正是被这苍雪之力所弭化而抽丝最终归于无形。 赵茗茗走后,断情人也收了刀。 天上的雷鸣电闪似乎也是有了灵性一般,也都躲到了厚实又浓密的云层后面。 风把树上新冒出的些许嫩芽又都重新挂刮断了。 就如花开花落一般,这个过程不管早晚,迟早都是会发生的。 一般情况下,却是需要一整年。 虽然刚才的风只是片刻一眨眼,但本质上却与一年并无差异。 这都是天地间最平常不过的事,比喝水尿尿,吃饭拉屎还要平常。 断情人对他未婚妻的爱,或许可以说是天荒地老 但他的一生与这天地相比却又是和其短暂? 不正如那新芽被风挂断的一瞬和正常抽枝长叶再落叶的一年作比一般? 除了他根本没人在乎一个女子是死是活,即便她生前有多么美貌多么重要,死了也不过就是烂肉一堆…… 哪怕是他师父,以前的最强庭令,在离开了坛庭之后不也是隐姓埋名,韬光养晦。 这世道,本就该人走茶凉。 莫说浪子英雄不讲义气,实则这义气太过清高,已经委实不适合这人间这世道。 就算都沦落成浪子吹箫唱悲歌换饭,英雄卖马挣碎银办事不也是该有的常态吗? 只不过相对于吃饭,浪子应该更爱喝酒。 相对于办事,英雄一定更想杀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自己白日里插手的那些所谓不平之事,想想自己大醉后挥刀拔剑捅穿的心窝,斩下的人头,就真的没有心惊过? 断情人是有的…… 说起来他梦到最多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一个血淋淋的狐狸头,嘴上咬着自己那一支断掉的手臂。 这梦没人知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