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朴政宏虽受了内伤,但好在刚才一口淤血已经喷出,所以暂时却是没有大碍。 体内阴阳二极劲力运转通畅,丹田之中气息未损,仍有一战之力。 但是听到这声冷笑,他却是不顾一切的堵住了耳朵。 没想到。 这绝音书的音波功竟然不是从双耳灌入。 朴政宏只觉得心脏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阵颤动。 宛如有人把自己的心脏握在手中,狠狠的捏了一下。 于是,他赶忙催动阴阳二极,上提劲气,想要护住心脉。 但随着他功力运行的速度愈快,这颤动之力竟然也是愈快。 而颤动的力度,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汤中松不得已,只好坐那壮士断腕之举。 左右双手,并指如刀。 朝着左右锁骨旁的天宗穴猛地戳进去,整个手指齐根没入。 而后,用自己的劲力,逼着绝音书用音波功灌入自己体内的异种气力,向那两处穿洞而去。 “你很不错,还未曾有几人想出这法子来。” 绝音书缓缓走上前来说道,却是没有再度动手。 “那是因为我比他们更怕死吧……” 朴政宏拍出了体内作乱的音波功,重新站起来说道。 身形迅速的,又摆出毫无破绽的警戒之姿。 “不如说,他们都没有你更想活。” 绝音书摇了摇头说道。 今时此刻。 汤中松正在快马加鞭的,按照朴政宏当当归的路线逆向而去,却不知丁州府城中,又不少人正在谈论着他…… 丁州府城内。 赵茗茗已经有些乏了,而糖炒栗子却依然兴致勃勃。 相比于人间街市的琳琅满目,赵茗茗更在意四周的人类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化形术是不是失效了? 可是侧耳细听四周的议论,却是都和一个叫汤中松的人有关。 似乎那人总是在男女方面做些下流勾当,为人所不齿. 但是却没人敢与他正面抵抗,因为此人好像来头很大。 这不禁让赵茗茗想起了列山中的一人…… 不由得一股厌恶的情绪升起,却是再也没有心气儿光着街市了。 “这样的登徒浪荡子……真是哪里都少不了!想我列山,却也是没资格在人类面前继续自诩清高了。” 赵茗茗咬了咬牙,在心里想道。 而那些围观的众人,却也是为了自己担心。 他们没有实力去与那汤中松抗衡,但心中却也是知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想到这里,她却又感觉到了些许安慰…… 觉得人间,觉得人类也不是那般咄咄逼人,见利忘义。 按他们口中所言,像赵茗茗般的姿色容貌,要是被汤中松那“恶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如何糟蹋。 虽然论年龄,修为,自己定然远胜那个什么中松的…… 可若是初来人间红尘,就招惹出麻烦,却是实在有违赵茗茗的本意。 当下便立即招呼糖炒栗子返回。 她们主仆二人住在丁州府城内的祥腾客栈中。 “小姐,你怎么了?” 回到房间后,糖炒栗子看出自己的小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出言问道。 “我没事,你去打些水来。今日走了不少路,这丁州的风沙比咱们那边大多了……我要好好梳洗一番。” 赵茗茗避重就轻的说道。 “小姐莫不是又想起来那……” “去打水!” 赵茗茗打断了她的话,伸出食指指向门口,语气略显严肃的说道。 “唉,是不是不要对她这般温和才好……” 赵茗茗叹了口气,可是却也明白这已经改不了了。 很多时候,看似舒适的环境,自觉熟络的关系,实则都是危险的萌芽。 当你在一个人面前学会了肆无忌惮时,便会把这种情绪和行为带给你认识的所有人。 当有一个人愿意包容你的肆无忌惮时,你会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如此。 无论是人族还是异兽,先辈们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因此创建了不同的尺度标准来确人伦,立纲常。 其中,有两种尺度是被广泛认可,且延续至今的。 年龄与实力。 垂髫幼子必要遵从黄发长者的约束管教。 供职于豪门或王族的必要知晓尊卑有别。 以此,为太平世道的基础。 否则,若纲常崩。 那世道,便也不存。 赵茗茗推开窗子。 外面日沉西浦,月转南楼。 她看向自己的故乡,列山的方向。 不自觉的唱起歌来: 独自踱步 看恩怨作古 坐怀不乱的人 是中了多深情毒 唠唠叨叨 说人间太过残酷 造作的,娇怜的,只能自己呵护 怨天尤众叹遍地硕鼠挡路 却是志大才疏,通体迂腐 舍重抢轻还自诩难得糊涂 枉费心机却换来桂烧玉煮 …… 夜来忽梦的全是年少轻狂 近来所思想全是半生夸张 劝诫之言都丢在双耳一旁 痴心妄想能当上半日帝皇 这首歌,是姨娘在她小时候给她唱的安眠曲。 赵茗茗母亲去世的早,自幼由姨娘抚养。 直到上月,姨娘去世…… 以她的身份,本是不用参与这列山三年人间历练的。 但她却还是主动要求下山了。 赵茗茗记得这首歌中间却是还有一段唱词的。 但是长大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姨娘在世时,她曾无数次缠着撒娇,让她再给自己唱一遍。 但姨娘总是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尖,笑笑说: “等茗茗再长大点,就想起来了。若是实在记不得,那便自己填一段儿吧!” “小姐,水来了!您试试温度?” 糖炒栗子端着水盆问道。 赵茗茗回过头,糖炒栗子发现小姐脸上竟满是泪花。 泪光与月光混在一起。 洒遍了伤心。 歌声与风声混在一起 传遍了丁州。 第(3/3)页